而過了幾天,段氏集團宣布與國際大師合作,除卻會舉行設計展,還會出一些聯名款的周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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簽約當天,段氏集團也舉行了聲勢浩大的簽約儀式。
宋風晚下午沒課,正在酒店陪湯景瓷,電視機里正在直播此次的簽約儀式。
「師伯穿了西裝,還是很帥的。」宋風晚托腮看著電視。
「還行,就是年紀大了,越來越不注重形象了,啤酒肚很大。」
「看不出來啊。」
「那是衣服襯得,不然,就跟懷孕幾個月一樣。」湯景瓷笑道,提起懷孕,她才想起之前在醫院聽段林白說賀夫人有孕的事。
這段時間,她一直在配合警方調查,賀家的各種底細也摸得差不多了,賀奚出事,賀家的許多黑料也被翻出來,這其中自然包括余漫兮被遺棄的事。
「聽說那個賀夫人又懷孕了?是真的么?」湯景瓷詢問。
「對啊,兩個多月了吧。」宋風晚盯著電視。
「賀家一直沒對外說啊。」
「不是有種說法,懷孕前三個月公布消息,孩子不易留住嘛,估計想等三個月後再公布吧。」
湯景瓷點頭,還想問一下對余漫兮有沒有影響,畢竟那人和宋風晚關係匪淺,此時卻聽見了敲門聲……
「我去開門!」宋風晚快步走到門口,一打開,居然是喬西延,「表哥,你不是送師伯出去了?怎麼這時候回來?」
湯景瓷原本正坐在床上吃切好的水仙芒果,一聽說喬西延來了,嚇得手中塑料叉子都掉了。
最近他父親一直在,並沒多開房間,一直都是和喬西延睡一個屋子的,她和喬西延根本沒有獨處的時間。
「師伯晚上要和段氏公司的人一起吃飯,我不想去湊熱鬧,就先回來了,她在裡面?」
「湯姐姐啊,在的。」宋風晚急忙讓開身子。
「你今天下午沒課吧?」喬西延挑眉。
「嗯。」宋風晚悻悻笑著,心底那叫一個忐忑。
「那就進來吧,我正好有話要問你們兩個。」
喬西延進屋,將房門砰然關上。
此時電視上,正在播放簽約的盛況,禮炮掌聲,頗有舉天同慶的架勢,而房間里的氣氛卻詭異凝澀。
宋風晚和湯景瓷兩個人乖順的坐著,就像等著老師批評的學生。
暴雨將至,烏雲密布啊。
喬西延脫了外套,捋起袖子。
宋風晚垂著頭,要死了,師伯不是說,今晚他們會在外面吃飯,才讓她過來陪湯景瓷的嘛,早知道自家表哥會提前回來,她就不來了!
喬西延尋了椅子坐下,從口袋摸出煙,銜在嘴邊,他五官很正,眉頭微微皺起,款肩窄臀,整個人靠在椅背上,弓著背,襯衫緊貼在腹部,隱約還能看到腹肌線條……
不甚明顯,還是非常惹眼。
湯景瓷咬著唇,她莫名想到那日他脫了上衣的情形,他的身材……
非常可觀。
「表哥,別抽了,房間還有病人。」宋風晚小聲嘀咕。
「不能聞?」喬西延眼稍一弔,看向湯景瓷。
「我……」湯景瓷咳嗽兩聲,宋風晚抵了她一下,別慫啊,現在慫了,待會兒只能被動挨打了,「我……我不喜歡!」
喬西延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裡,「不喜歡……」
湯景瓷沒作聲。
他卻直接伸手將未點燃的煙拋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內,「那我不抽了。」
宋風晚瞠目,扔了?
他家表哥多愛抽煙,她比誰都清楚,他的房間和工作室內,經常都是煙霧繚繞的,他煙齡最起碼十多年了,扔煙?
頭一次見。
「接下來說正事吧。」喬西延雙手抱臂,看向對面的兩個人。
「表哥,你說什麼啊?」宋風晚垂死了,還想掙扎一下。
「宋風晚,裝傻充愣沒用,傅沉不在,沒人能救你。」
「表哥……」宋風晚放軟聲音,故意撒嬌。
「誰先開始?」喬西延可不吃這套。
湯景瓷拿著塑料叉子,不停戳著面前的芒果,「師兄,其實這件事都是我的錯,和晚晚沒關係,是我想瞞著你的。」
「如果賀奚知道我眼睛好了,可能還會生出事端,乾脆就裝瞎,讓她膨脹一下,然後……」
「引蛇出洞。」
「這主意是你想的?」喬西延看向宋風晚。
宋風晚一臉懵,看她幹嘛?
這主意就是湯景瓷想的啊,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她?難不成……
在他心裡,自己已經那麼壞了?
「是我想的。」湯景瓷說得篤定。
「你不用給別人背鍋。」
宋風晚氣呼呼的,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我是你妹妹!」
「表的!」
宋風晚無語,沒法聊了。
「什麼時候能看到的?」喬西延將目標轉移到湯景瓷身上,「和我住一起的時候,已經能看到了吧?」
喬西延最近思考很多,從她回到自己房間后,一直閉門不出,原是覺得她眼睛看不到,心情不好,此時想來,真的很古怪。
「嗯。」紙包不住火,湯景瓷只能點頭。
喬西延忽然就笑了,陰惻惻的……
「先出去吃晚飯吧,吃了飯,晚晚你先回去了,我和她……」
「單獨聊!」
湯景瓷心臟被人狠狠揪扯,整個人身子一顫,抵了下身邊的宋風晚。
「表哥,單獨聊……」宋風晚此時巴不得落跑,又不能表現得太不夠意思,只能硬著頭皮開口,「怕是不好吧……」
「少兒不宜,你要留下?」
此話一出……宋風晚瘋了,湯景瓷傻了。 喬西延帶著兩人出去下了館子。
「之前不是說想來吃海底撈,怎麼不吃了?」喬西延看向對面的湯景瓷,宋風晚心情不錯,反正她吃完就能脫身。
湯景瓷之前在國外一直看到有新聞說,國內海底撈多好吃,服務多好,一直想來,可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啊……
「湯姐姐,蝦滑,你多吃點。」宋風晚笑著給她撈菜,「你晚上有的忙了,多吃點才有力氣和某人對峙。」
湯景瓷悻悻笑著,她一個病人,怎麼和他抗衡啊。
吃了飯,喬西延原想親自把宋風晚送回去的。
「表哥,不用,你們有真是要忙,我去坐公交,正好消消食。」宋風晚又不傻,和他單獨相處?
自己肯定得蛻層皮。
「天都黑了,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吧?」湯景瓷使勁朝她使眼色,最起碼幫自己拖延一點時間啊,最好拖到他爸回來。
「京城治安挺好的,真不用送!」
宋風晚抓著包,就衝出海底撈的店。
湯景瓷咬著唇,簡直想一頭撞死,下午還和自己一起追劇看電視,好的和親姐妹一樣,大難臨頭各自飛啊。
喬西延起身,「我們也該走了。」
*
海底撈就在他們下榻酒店邊上的商場內,喬西延沒開車,趁著他結賬的功夫,湯景瓷立刻腳下抹油,直接溜了。
喬西延看著她的背影,捋起袖管,慢悠悠跟在她後面。
她一側手臂受了傷,生被人撞著,步伐很快,卻也很小心。
搭乘電梯下商場時,裡面有點擁擠,湯景瓷剛想擠進去,喬西延三兩步追上,單手捏住她的肩膀,將人一把拽了回去。
湯景瓷知道他自己後面,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跟上,沒防備,身子陡然被人拉住,結結實實一頭扎到了他的懷裡……
喬西延沒想到如此輕鬆就給他扯了個滿懷,另一隻手護住她受傷的胳膊,將懷中的軟玉溫香撥開……
「碰到傷口沒?」
湯景瓷搖頭,就是鼻子被撞得通紅,眼前的人就像一堵石牆,撞不開,他手指被緊緊箍在自己肩膀上,她用力一推……
毫無反應!
他和他爸是做一個職業的,他爸腰上一圈贅肉,他這身板簡直像是銅牆鐵壁,真是神了。
喬西延垂眸看她,推搡不開,惱羞成怒的模樣,勾了勾嘴角,「你身體太差。」
「從來沒人說過我的身體差!」
「是嘛……」
喬西延似笑非笑,「先回酒店。」
說完,將她從懷裡拽出來,拉著她的手,直接朝往另一側扶手電筒梯走。
「喬西延!」湯景瓷著急了,怎麼還能硬拽的?
「怎麼了?」
「你鬆開,我能自己走!」
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下了扶手電筒梯。
風流特種兵 宋風晚並沒離開,而是在一側的奶茶店買了杯奶茶,看到那兩人出來,還故意躲了下,只是……
這都沒回酒店,抱上了?
什麼節奏?
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?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?
她喝著奶茶準備給傅沉打個電話,卻被告知對方手機正在通話中,「和誰打電話了?」
*
這頭的喬西延與湯景瓷已經到了酒店,搭乘電梯抵達樓層。
湯景瓷溫溫吞吞地,一副不願出電梯的樣子,就在她踟躕的時候,身子忽然騰空,整個人就被喬西延攔腰抱了起來,完美避開她受傷的小臂。
「你……你幹嘛!」
湯景瓷真的要瘋了。
「你走的太慢!」他大步走出電梯,「去你房間,還是我那裡?」
湯景瓷身子沒重心,稍微抬手,搭在他肩膀上,試圖穩著身子。
喬西延挑眉,手心力道忽然一松,湯景瓷嚇得立馬摟緊他的脖子,兩人身體距離瞬時被拉得很近,「去哪裡?」
「我房間。」
開門進去之後,湯景瓷直接被丟到了床上,綿軟床墊,震得她身子顫了兩下,一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內心。
「藥水呢?先給你上藥。」喬西延看向房間的桌子。
「那邊,棕色藥瓶,邊上有棉簽。」湯景瓷緊張得呼吸窒息。
喬西延拿著藥瓶過來,先給她擦了葯,她這胳膊不能用手碰,藥膏上不了,只能用棉簽蘸裹著藥水,饒是幾天過去了,棉簽碰到傷口,還是疼得她呲了聲。
狠狠倒吸口冷氣。
「忍著點。」喬西延語氣難得溫柔。
湯景瓷緊張得要死,遲早都要挨一刀,可他遲遲不動作,她心焦啊。
直到擦了葯,喬西延才沿著床邊坐下,拿著紙巾擦拭著之間蹭到了一點藥水,「說吧,眼睛復明后,是不是看了些不該看的。」
「哪有……」湯景瓷從床另一側挪下去,「我什麼都沒看到。」
「湯景瓷……」喬西延偏頭看著已經下了地,隨時準備落跑的人,直接撲過去抓人。